第 2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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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“好。”淩翊站起身，廢話不多說，就朝臺上走去。
郭學長在一旁敲她桌子回神，“淩翊幹什麽去了？”
謝聽晚也沒法確定，直到兩人見淩翊玩起你畫我猜的游戲，郭學長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，“他，他，這小子竟然主動上臺玩游戲。”
不出所料地，淩翊猜畫說出了好多奇怪的詞，全場一陣一陣的笑聲，連謝聽晚都逗笑了，她不知道該緊張還是覺得好笑了。
還好，最後獲得勝利，淩翊一手掐著史迪仔朝謝聽晚走回來，剛毅的面容與萌萌的布偶，出奇的協調，
“師妹，給你。”
暖融融的毛毛蹭在謝聽晚臉上，她完全抗拒不了這種軟乎乎的東西，何況還是史迪仔。
*
壽宴結束後，淩翊目光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靜與深邃，在酒精的催化下，非但沒有變得迷離，反而更添了幾分超然物外的清冷。
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插進褲兜裏，另一只手握著謝聽晚，看不出絲毫醉意。兩人順利地被放走。
打車到高鐵站時，謝聽晚以為兩人將在高鐵站分別，沒想到兩人坐得竟是一輛車。
”師兄，你是不是買錯了車票？”謝聽晚壓下心底所有的埋怨，只剩著急，打開手機在為淩翊搶去北青的票，
卻聽見淩翊平和地說，“沒有，我買的就是今晚去L市的兩張票，然後，再轉車去北青。”不緊不慢，帶著微懶。
師兄送她回去她很開心，可這又不是一個城市叫快車設個中轉站，好幾百裏地呢！
“不用這麽麻煩，師兄，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兩人排排坐在候車室裏，淩翊大大方方地從背後環住謝聽晚的肩膀，頭嗅在她發間，“送師妹回去是應該的。”酒精氣息慢慢暈染開，今晚的嗓音格外輕柔而富有磁性。
應該的。
沒什麽是應該的。
只是謝聽晚應該學會依賴。
淩翊是那個她需要放心依賴的人。
謝聽晚想起身給他倒水，淩翊以為她要躲開，拉著她的手不放，“不要走。”
他，因酒意而顯得有些疲憊，偶爾在她的肩膀蹭蹭，似一種無言的撒嬌。謝聽晚輕輕拍他，哄小孩的語氣，
“我不走，我買點醒酒藥立馬回來。”
謝聽晚買了醒酒藥回來，讓淩翊吃上，才任由淩翊高大的身體蜷縮下來靠在她的肩膀上。
漸漸地，她能感受到他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，那份屬於他的重量，此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與滿足。
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的姿勢，生怕打擾到他的小憩，找個自己舒服的姿勢刷單詞打發時間。
此時，謝媽媽的一則消息跳出來，又是相親：
［一米八的個子，研究生，屬雞的，在J市銀行上班，他媽媽是老師。我看你們可以談談。］
謝聽晚以為淩翊睡著了，沒有刻意避開他看WX，在媽媽對話框裏習慣地敷衍了個“哦”，又繼續刷單詞。
過了約麽十分鐘，開始檢票，謝聽晚叫起淩翊一起排隊上車，謝聽晚想扶他，淩翊卻自己站了起來，
謝聽晚仔細辨認，發現他眼眸中那抹迷離的雲霧逐漸散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而清澈的光澤。
“走吧。”他說，再度牽起她的手，動作透露出一種不經意間的穩重與輕柔。
一次次被他這樣牽著走，他的身影挺拔，肩背寬闊，即便是站立間也自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感。
站在那裏排隊，似是太過於百無聊賴，淩翊揚揚下巴示意廣告牌上的TF演唱會的海報，問，
“你覺得他們三個誰帥？”
謝聽晚擡頭看眼後答，“我感覺不出來。”
她沒騙淩翊，能讓水瓶座的謝聽晚心動的，從來
不是外貌和身高，而是性格和心靈的契合度。
如果這個問題是淩翊興致索然，隨口問的，那麽，下一個問題鑿實了淩翊說話的刻意性，
“如果給今晚酒桌上的師兄弟帥氣排個號，你怎麽排。”
謝聽晚滿臉大大的問號，“我真，感覺不到。”
聞言，淩翊眼底閃過輕不可查的落寞。
難道，剛才媽媽的信息被他看見了
此時，謝聽晚心中隱隱覺得，師兄其實也不是會有事直說的性格。
可是現在直球解釋又顯得太過突兀和刻意，萬一是自己猜錯了豈不是尷尬死了。
坐上高鐵後，淩翊不見方才酒酣耳紅時的迷離。他的面容平和而深邃，看向謝聽晚時，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，藏著對生活的一種溫柔釋懷。
除了身上淡淡酒氣，謝聽晚甚至看不出他喝醉過。
“你醒酒了？”謝聽晚感嘆醒酒湯果然管用。
“嗯，醒了。”字裏行間融合醇厚的溫柔。
謝聽晚想起之前兩人一起拼拼圖的事，看著淩翔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，
”師兄，你最近有空嗎？我還有個拼圖，你可以拿回去拼。”
“我來拼？”淩翊再次確認。
謝聽晚：“雖然我打開了，但裏面很全的。”
淩翊右手扶額，側顏看謝聽晚，認真詢問，“這需要啥設備？”
謝聽晚現在感覺淩翊確實感興趣的樣子，回以細致的講解，“需要拼圖防散架的拼圖板子，拼圖背膠，拼圖結束後的相框、拼圖分類盒......”
“專業啊！”淩翊感嘆。
參與和看果然是不一樣的，之前拼的那個，他好似啥也沒學會。
“師兄願意拼不？”
話到此處，謝聽晚好以感受到淩翊眼中閃現的一絲猶豫，
“不喜歡也沒事兒。”
淩翊收手坐正，“得多久拼一個”
“背後有字母，還有對照圖，可以照著拼。上一個，我拼了一個星期的晚上。這個和上一個一樣的尺寸。”
淩翊還沒有“放棄”，可能是不想拒絕謝聽晚，“背後有學母是什麽意思？等於有提示？”
“對。可以對照出大致範圍。”
淩翊似是懂了，“那不就是體力活了。找到對應位置的碎片，安上。”
謝聽晚反駁，“但不是完全能對上，只能知道範圍，也不全是體力活，還要通過觀察畫的細節，猜用哪個部位。”
“嗯，有空可以一起拼。”
雖然像布置任務時詳細問清要求的流程，但這
卻是淩翊鮮有的沒有直截了當應下。
這是不想拼了。
謝聽晚整個身體朝淩翊這邊轉過來，手指悄悄溜進他虎口處，
“師兄，有時候，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你願不願意。咱們自己人，不用猶豫。”
淩翊，“我不想拼，感覺太費時間了。”
“好，那就不拼。”
淩翊眼神透著游離和不確定，“你，不會生氣吧？”
謝聽晚再次狐疑看向他，轉而笑了，“我是這麽容易生氣的人嘛。”
可那一瞬，她又覺得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，使勁板起臉，“不過，你不願意說出真實的想法，我還是蠻生氣的。你根本沒把我當女朋友。”
謝聽晚“生氣”起來，厚潤的嘴唇嘟嘟著，兩腮鼓鼓的，可愛又迷人。
“我檢討，確實我太患得患失了。”
和他說話就是簡單，你瞧，承認錯誤也挺快。有上次的經歷，謝聽晚知道他既然這麽說了，肯定會改，就沒再抓著不放，轉移了話題。
*
過了一個星期，淩翊又跑到L市找謝聽晚，他這次來得十分倉促，準確地說是出差路過，當晚就要趕赴。
淩翊在住處樓下等她，他今日穿了一件海青色T恤，外面一身牛仔套裝，還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，因為有次聊天，她打趣說：想見師兄戴一副金絲眼鏡，就像斯文敗類的大BOSS。
可惜今日一看，被他周正的氣質壓得一點都不敢造次。
就是這副眼鏡與衣服混搭了。
下意識想開口就挑刺，即刻止住了。這也是媽媽帶給她的不良習慣。
善於找出對方優點並誇讚，才是情商高的表現。
“師兄今日這身穿搭好有活力。謝聽晚不吝誇獎。
淩翊並不近視，約麽實在戴不習慣，沒一會功夫就把眼鏡取下收好，
“師妹喜歡就好。”
在謝聽晚再三追問下，淩翊才講出，是請好友陪自己逛街，替他搭的衣服。
謝聽晚似氣非氣說，“師兄也應該習慣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。不應該我陪你逛街買衣服嘛!”
”我又錯了。”與往常無異的低頭看她，卻承載著他所有的反思和示弱。
他是她遙望了四年的清月，卻願意一次次
在她面前放下身段，真誠承認自己的錯誤。
明月入懷，分外柔軟。
*
這次，他們又去看了一場電影，情侶座。
燈關後，謝聽晚自然地靠進了淩翊懷中。
電影剛放映到一半，謝聽晚手賤看了一眼手機：十幾個未接電話，還有幾十條WX，狂轟亂炸般溢出屏幕。
甚至還有安主任的電話和微信，都是關於肌骨康覆項目的。
他們有個點怎麽弄都不對，打電話求教於她。
可她靜音沒聽見，徐慧就以為她在故意擺架子，告狀到安任任那，讓他安排她。
從來電和WX的時間順序，不難理出這層邏輯，何況還有徐慧的自曝。
謝聽晚重又關上手機，決心不理。
肌骨康覆項目剛拿到手時，她也什麽都不會，也沒有遇事就找人處理，她不斷摸索和實踐，最後十幾個測試內容放在一起，她自己設計內容，能一套測下來。
方法和註意事項她都告訴她們了。
她不想一直被這樣捆綁下去。
可想是一回事，做又是另一回事。
多坐一分鐘，她的煩燥莫名增加一分。電影演到三分之二，謝聽晚再也坐不住。
“怎麽了？”淩翊關心問，他感受到握在手裏的手不安分地動彈。
謝聽晚十分抱歉，“師兄，有個項目她們求助，我得回去看看。”
見淩翊也想跟她起身，她按下淩翊，“師兄你繼續看，別浪費了電影票。你看完電影，我正好處理完。到時候我再來找你。”
淩翊果斷拒絕，“你走了，我獨自看電影也沒啥意思。”
淩翊把謝聽晚送回醫院，在門口旁邊的果飲店等她。
被她們饞的時間過久，等謝聽晚結束出來時，離淩翊出發只剩四十分鐘，
她急匆匆將淩翊送去高鐵站，攔著他的腰，因歉意和不舍，不願放手，
“不想你走。”
淩翊摸摸她的頭，“很快，我再來看你。”
即使她知道他說了就會做到，可越是這樣越發傷感，
也許因為依賴，也許心在慢慢變熱，也許想到了電視劇裏那些分別，也許在出醫院的路上，剛巧看到一位病人去逝……
“我不喜歡分別，不管是生離，還是死別。”
淩翊也將她緊緊擁在懷裏，
“其實，分別也沒有那麽可怕，65萬個小時後，當我們氧化成風，就能變成同一杯啤酒上兩朵相鄰的泡沫，就能變成同一盞路燈下兩粒依偎的塵埃。宇宙中的原子並不會淫滅，而我們，也終究會在一起。”［1］
月光之下，人群穿流不息，在這刻傷佛只剩下依戀的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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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淩翊站起身，廢話不多說，就朝臺上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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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聽晚也沒法確定，直到兩人見淩翊玩起你畫我猜的游戲，郭學長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，“他，他，這小子竟然主動上臺玩游戲。”
不出所料地，淩翊猜畫說出了好多奇怪的詞，全場一陣一陣的笑聲，連謝聽晚都逗笑了，她不知道該緊張還是覺得好笑了。
還好，最後獲得勝利，淩翊一手掐著史迪仔朝謝聽晚走回來，剛毅的面容與萌萌的布偶，出奇的協調，
“師妹，給你。”
暖融融的毛毛蹭在謝聽晚臉上，她完全抗拒不了這種軟乎乎的東西，何況還是史迪仔。
*
壽宴結束後，淩翊目光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靜與深邃，在酒精的催化下，非但沒有變得迷離，反而更添了幾分超然物外的清冷。
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插進褲兜裏，另一只手握著謝聽晚，看不出絲毫醉意。兩人順利地被放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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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師兄，你是不是買錯了車票？”謝聽晚壓下心底所有的埋怨，只剩著急，打開手機在為淩翊搶去北青的票，
卻聽見淩翊平和地說，“沒有，我買的就是今晚去L市的兩張票，然後，再轉車去北青。”不緊不慢，帶著微懶。
師兄送她回去她很開心，可這又不是一個城市叫快車設個中轉站，好幾百裏地呢！
“不用這麽麻煩，師兄，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兩人排排坐在候車室裏，淩翊大大方方地從背後環住謝聽晚的肩膀，頭嗅在她發間，“送師妹回去是應該的。”酒精氣息慢慢暈染開，今晚的嗓音格外輕柔而富有磁性。
應該的。
沒什麽是應該的。
只是謝聽晚應該學會依賴。
淩翊是那個她需要放心依賴的人。
謝聽晚想起身給他倒水，淩翊以為她要躲開，拉著她的手不放，“不要走。”
他，因酒意而顯得有些疲憊，偶爾在她的肩膀蹭蹭，似一種無言的撒嬌。謝聽晚輕輕拍他，哄小孩的語氣，
“我不走，我買點醒酒藥立馬回來。”
謝聽晚買了醒酒藥回來，讓淩翊吃上，才任由淩翊高大的身體蜷縮下來靠在她的肩膀上。
漸漸地，她能感受到他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，那份屬於他的重量，此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與滿足。
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的姿勢，生怕打擾到他的小憩，找個自己舒服的姿勢刷單詞打發時間。
此時，謝媽媽的一則消息跳出來，又是相親：
［一米八的個子，研究生，屬雞的，在J市銀行上班，他媽媽是老師。我看你們可以談談。］
謝聽晚以為淩翊睡著了，沒有刻意避開他看WX，在媽媽對話框裏習慣地敷衍了個“哦”，又繼續刷單詞。
過了約麽十分鐘，開始檢票，謝聽晚叫起淩翊一起排隊上車，謝聽晚想扶他，淩翊卻自己站了起來，
謝聽晚仔細辨認，發現他眼眸中那抹迷離的雲霧逐漸散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而清澈的光澤。
“走吧。”他說，再度牽起她的手，動作透露出一種不經意間的穩重與輕柔。
一次次被他這樣牽著走，他的身影挺拔，肩背寬闊，即便是站立間也自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感。
站在那裏排隊，似是太過於百無聊賴，淩翊揚揚下巴示意廣告牌上的TF演唱會的海報，問，
“你覺得他們三個誰帥？”
謝聽晚擡頭看眼後答，“我感覺不出來。”
她沒騙淩翊，能讓水瓶座的謝聽晚心動的，從來
不是外貌和身高，而是性格和心靈的契合度。
如果這個問題是淩翊興致索然，隨口問的，那麽，下一個問題鑿實了淩翊說話的刻意性，
“如果給今晚酒桌上的師兄弟帥氣排個號，你怎麽排。”
謝聽晚滿臉大大的問號，“我真，感覺不到。”
聞言，淩翊眼底閃過輕不可查的落寞。
難道，剛才媽媽的信息被他看見了
此時，謝聽晚心中隱隱覺得，師兄其實也不是會有事直說的性格。
可是現在直球解釋又顯得太過突兀和刻意，萬一是自己猜錯了豈不是尷尬死了。
坐上高鐵後，淩翊不見方才酒酣耳紅時的迷離。他的面容平和而深邃，看向謝聽晚時，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，藏著對生活的一種溫柔釋懷。
除了身上淡淡酒氣，謝聽晚甚至看不出他喝醉過。
“你醒酒了？”謝聽晚感嘆醒酒湯果然管用。
“嗯，醒了。”字裏行間融合醇厚的溫柔。
謝聽晚想起之前兩人一起拼拼圖的事，看著淩翔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，
”師兄，你最近有空嗎？我還有個拼圖，你可以拿回去拼。”
“我來拼？”淩翊再次確認。
謝聽晚：“雖然我打開了，但裏面很全的。”
淩翊右手扶額，側顏看謝聽晚，認真詢問，“這需要啥設備？”
謝聽晚現在感覺淩翊確實感興趣的樣子，回以細致的講解，“需要拼圖防散架的拼圖板子，拼圖背膠，拼圖結束後的相框、拼圖分類盒......”
“專業啊！”淩翊感嘆。
參與和看果然是不一樣的，之前拼的那個，他好似啥也沒學會。
“師兄願意拼不？”
話到此處，謝聽晚好以感受到淩翊眼中閃現的一絲猶豫，
“不喜歡也沒事兒。”
淩翊收手坐正，“得多久拼一個”
“背後有字母，還有對照圖，可以照著拼。上一個，我拼了一個星期的晚上。這個和上一個一樣的尺寸。”
淩翊還沒有“放棄”，可能是不想拒絕謝聽晚，“背後有學母是什麽意思？等於有提示？”
“對。可以對照出大致範圍。”
淩翊似是懂了，“那不就是體力活了。找到對應位置的碎片，安上。”
謝聽晚反駁，“但不是完全能對上，只能知道範圍，也不全是體力活，還要通過觀察畫的細節，猜用哪個部位。”
“嗯，有空可以一起拼。”
雖然像布置任務時詳細問清要求的流程，但這
卻是淩翊鮮有的沒有直截了當應下。
這是不想拼了。
謝聽晚整個身體朝淩翊這邊轉過來，手指悄悄溜進他虎口處，
“師兄，有時候，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你願不願意。咱們自己人，不用猶豫。”
淩翊，“我不想拼，感覺太費時間了。”
“好，那就不拼。”
淩翊眼神透著游離和不確定，“你，不會生氣吧？”
謝聽晚再次狐疑看向他，轉而笑了，“我是這麽容易生氣的人嘛。”
可那一瞬，她又覺得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，使勁板起臉，“不過，你不願意說出真實的想法，我還是蠻生氣的。你根本沒把我當女朋友。”
謝聽晚“生氣”起來，厚潤的嘴唇嘟嘟著，兩腮鼓鼓的，可愛又迷人。
“我檢討，確實我太患得患失了。”
和他說話就是簡單，你瞧，承認錯誤也挺快。有上次的經歷，謝聽晚知道他既然這麽說了，肯定會改，就沒再抓著不放，轉移了話題。
*
過了一個星期，淩翊又跑到L市找謝聽晚，他這次來得十分倉促，準確地說是出差路過，當晚就要趕赴。
淩翊在住處樓下等她，他今日穿了一件海青色T恤，外面一身牛仔套裝，還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，因為有次聊天，她打趣說：想見師兄戴一副金絲眼鏡，就像斯文敗類的大BOSS。
可惜今日一看，被他周正的氣質壓得一點都不敢造次。
就是這副眼鏡與衣服混搭了。
下意識想開口就挑刺，即刻止住了。這也是媽媽帶給她的不良習慣。
善於找出對方優點並誇讚，才是情商高的表現。
“師兄今日這身穿搭好有活力。謝聽晚不吝誇獎。
淩翊並不近視，約麽實在戴不習慣，沒一會功夫就把眼鏡取下收好，
“師妹喜歡就好。”
在謝聽晚再三追問下，淩翊才講出，是請好友陪自己逛街，替他搭的衣服。
謝聽晚似氣非氣說，“師兄也應該習慣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。不應該我陪你逛街買衣服嘛!”
”我又錯了。”與往常無異的低頭看她，卻承載著他所有的反思和示弱。
他是她遙望了四年的清月，卻願意一次次
在她面前放下身段，真誠承認自己的錯誤。
明月入懷，分外柔軟。
*
這次，他們又去看了一場電影，情侶座。
燈關後，謝聽晚自然地靠進了淩翊懷中。
電影剛放映到一半，謝聽晚手賤看了一眼手機：十幾個未接電話，還有幾十條WX，狂轟亂炸般溢出屏幕。
甚至還有安主任的電話和微信，都是關於肌骨康覆項目的。
他們有個點怎麽弄都不對，打電話求教於她。
可她靜音沒聽見，徐慧就以為她在故意擺架子，告狀到安任任那，讓他安排她。
從來電和WX的時間順序，不難理出這層邏輯，何況還有徐慧的自曝。
謝聽晚重又關上手機，決心不理。
肌骨康覆項目剛拿到手時，她也什麽都不會，也沒有遇事就找人處理，她不斷摸索和實踐，最後十幾個測試內容放在一起，她自己設計內容，能一套測下來。
方法和註意事項她都告訴她們了。
她不想一直被這樣捆綁下去。
可想是一回事，做又是另一回事。
多坐一分鐘，她的煩燥莫名增加一分。電影演到三分之二，謝聽晚再也坐不住。
“怎麽了？”淩翊關心問，他感受到握在手裏的手不安分地動彈。
謝聽晚十分抱歉，“師兄，有個項目她們求助，我得回去看看。”
見淩翊也想跟她起身，她按下淩翊，“師兄你繼續看，別浪費了電影票。你看完電影，我正好處理完。到時候我再來找你。”
淩翊果斷拒絕，“你走了，我獨自看電影也沒啥意思。”
淩翊把謝聽晚送回醫院，在門口旁邊的果飲店等她。
被她們饞的時間過久，等謝聽晚結束出來時，離淩翊出發只剩四十分鐘，
她急匆匆將淩翊送去高鐵站，攔著他的腰，因歉意和不舍，不願放手，
“不想你走。”
淩翊摸摸她的頭，“很快，我再來看你。”
即使她知道他說了就會做到，可越是這樣越發傷感，
也許因為依賴，也許心在慢慢變熱，也許想到了電視劇裏那些分別，也許在出醫院的路上，剛巧看到一位病人去逝……
“我不喜歡分別，不管是生離，還是死別。”
淩翊也將她緊緊擁在懷裏，
“其實，分別也沒有那麽可怕，65萬個小時後，當我們氧化成風，就能變成同一杯啤酒上兩朵相鄰的泡沫，就能變成同一盞路燈下兩粒依偎的塵埃。宇宙中的原子並不會淫滅，而我們，也終究會在一起。”［1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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